面對人群,你是否也曾感到慌張?明明內心有千萬種聲音想吶喊,卻只能掛上禮貌的微笑,假裝自己游刃有餘?黃妍(Cath)的新歌〈叫吧!大笨蛋〉,正是送給所有「社恐」人士的溫柔陪伴。
黃妍坦言,自己就是典型的「I人」(內向型人格):出席event常躲在同事身後,社交過後需要閉關兩三天充電,寧可種菜煮飯也不願出門…… 然而,這樣的她卻寫出一首鼓勵大家「放聲大叫」的歌,喊出藏在心底的壓抑,給這群「笨蛋」一個溫柔擁抱,告訴他們——你並不孤單。
一首替社恐發聲的歌
最近流行mbti,以E人/I人區分外向/內向型人格。Cath作為標準的INFJ,深明I人的社交恐懼:「如果你抌我去一些很多人的event,你總會在同事側邊、後面找到我。前幾天有個event,我當天全程都黏著Phil(林奕匡)和其他同事,沒有離開過。」想像了一下Cath躲在Phil背後瑟瑟發抖的模樣,記者和拍攝同事都忍俊不禁笑了出來。
〈叫吧!大笨蛋〉的靈感源自Cath與詞人王樂儀的共同體悟——「其實我們都無可避免地要面對人群。」社恐是很矛盾的,他們人前不敢出聲,內心卻很想吶喊,「所以在這首歌裡,設計了一個真的可以讓大家嗌出來的music break,直頭是『啊——』這樣子叫出來。我們最後找了一百多人一起錄那段大合唱。」
大合唱的部份在歌曲的2:37分,大家聽歌的時候,也可以一起吶喊!
他們總說我很笨
「我發現大家都覺得我是大笨蛋。」Cath一臉正經道:「雖然我覺得自己很聰明,但不知為甚麼大家都覺得我很蠢。」在朋友眼中,Cath是一個「婆婆」:不愛外出吃飯,家裡種滿植物,herbs由自己種,就連果皮水和冬瓜茶都自己煲…… 她本人卻樂在其中。「大家覺得『為什麼你不去買呢?』但我覺得別人做得到的事,為什麼我不可以自己做?我也想挑戰一下。」在旁人眼中,捨棄方便快捷方法的Cath是個笨蛋,但對她來說,卻是活得真實的方式。
「做這一行也是同樣。」成為歌手以前,Cath也曾擁有一份穩定的全職工作,看得見清晰的晉升階梯,但她毅然辭職,選擇入行做歌手。她坦言做唱作歌手很難,過程也很辛苦,不時有人質疑:「為什麼你不唱『流行歌』?」若果她唱魚蛋歌,寫魚蛋歌,或許可以快點入屋,更易「紅」。
「但我又覺得,我有想做、想堅持的事,為什麼不可以去做?而我身邊的同事們,我們整個團隊,exactly就是一班笨蛋。」在世人眼中,或許這是一條愚蠢而不被接納的路;但他們仍然帶著這股「愚勇」,緩慢而堅定地走著。
快樂pay it forward
歌曲MV是團隊趁 Cath 於英國演出時,順道取景拍攝。在導演 Pazu的指導下, 社恐Cath穿上圓滾滾的「笨蛋裝」,硬著頭皮完成各種「不可能的任務」。
例如,Pazu要她排隊等巴士,巴士到站後要跟司機說話,但不准上車:「我在車門跟他說hello,have a good day,然後bye!」其實當刻的她很淆底,因為司機的氣場說不上友善,但神奇的是,「我說完have a good day之後,他笑了,他笑得很開心,連前面那位乘客也笑了。」她這才醒悟,原來當我們無意地散發一些positive energy給陌生人,對方是會接收到的。原來一個簡單的善意,真的能點亮陌生人的一天。
原本Cath穿著普通衣服say hi無人理會,甚至換來一兩個白眼;但換上卡通感十足的「笨蛋裝」後,在街頭自彈自唱,小朋友會主動跑來打招呼,甚至連大人都會回應她的問候。「笨蛋裝」是Cath和團隊為這次MV特製的, fitting過程笑料百出,因為最初成品裡的棉花比現在還要多,「沒想到它的壯觀程度是,我坐了下去,我就真的瞓低了,我真的站不起來!」她打趣說,如果要在香港的音樂節目上再穿這件「笨蛋裝」,一定要在裡面裝滿退熱貼和冰袋,衣服實在太熱了!
離開英國前的最後一天,Cath和舊朋友打了一場羽毛球。那個場館的樓底極高,說話的聲音會被完全吸掉,大家必須扯破喉嚨大喊。打完那一小時的羽毛球後她甚至喉嚨痛。「這有點像是,我們雖然很大聲地吶喊,但這個世界是會吸了你想說的話。而你要很用力很用力,才可以令旁邊的人聽到你想說的話。」
這世界會吸走我們的聲音,我們必須更用力,才能被聽見。
幸福的配方:在家、雨聲與喝水
問及Cath,對現階段的她來說甚麼是幸福?思考片刻,Cath的答案很「I人」:「我覺得食得瞓得,有自己的空間,有自己的時間,身體健康,就已經很幸福。所以我覺得在家裡很幸福!」她最享受在家中聽著雨聲工作,聽著輕輕的雨聲漸大,空氣雖然潮濕,卻令人心中莫名平靜。
自有一套洞穴急救法:「我覺得不舒服的時候,我會馬上挖個窿——喝水對我來說也是這樣的時刻——躲起來。」專注喝水的當下,感受水流過喉嚨的軌跡,能使自己慢慢放鬆。期間她也會跟自己說說話打打氣,又或者純粹讓自己休息。「哭是一件好事,是一個(釋放)情緒的渠道。」
眼淚就像身體的自動排毒系統,把積壓的情緒通通排走。這就是黃妍寫給所有「社恐笨蛋」的幸福處方:允許自己偶爾躲進洞穴,不必強行成為E人,也能在屬於自己的節奏裡,笨拙而真實地活着。並且無論如何,記得永遠有人願意相伴,就如歌詞所寫:「哭吧/我陪你大叫/不怕/我陪你靜了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