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嘅人生唔係追求快樂,我嘅人生可能係追求痛苦,越多痛苦我越興奮!」
這番有點喪心病狂的說話,sica(何洛瑤)是笑著說出來的,隨後她除了補充沒有自虐傾向之外,亦再補上一句:「如果一個人每日都咁開心,我會覺得唔好玩。我鍾意行比較難行嘅路。」
也許有人會認為這位女生猶如初生之犢,不知天高地厚地試圖挑戰命運;可是亦正因sica有著這樣的想法,才能擁有足夠的幹勁與勇氣,堅決走在這條充滿未知的演藝路上,甚至願意「為了寫一首歌,嘗試在情感上折磨自己」。
幸福本應毫無雜質
sica的IG置頂貼文,是她數年前分享的《銀河鐵道之夜》節錄:「要想獲得最大的幸福,就要經歷無數的悲傷。」
來到今天,sica不再認為幸福背後,一定要蘊藏巨大傷痛,反倒可以來得相當輕盈,而且捉摸不透:「我覺得幸福好似一隻曱甴,你唔知佢幾時會出嚟,你控制唔到⋯⋯你可以冇經歷過唔好嘅事,但都感到幸福,不過當然,你經歷過一啲唔好嘅事,就會更加知道,原來呢個感覺係好難得。」她提起最近與家人去日本旅遊,途中感到極之幸福,可是倘若下次再度與家人到訪相同的景點與街道時,是否一定感到同等的幸福感覺?她卻覺得未必,皆因幸福本應無法預料,也無法被複製;它應該是隨機出沒,且毫無雜質。
回想入行這四年,甚至更早的時候,她會刻意在忙碌日程中,抽空跑至山野接觸大自然,因為只要她看到自然風景,心裡就覺觸動,甚至認為這便是她所定義的幸福。直至最近,她開始反覆思考到底何為幸福,才想起一首中學時期的愛歌,原來歌詞一早交出解答:「新青年理髮廳嘅〈給傷心〉,當中有一句好有意思,就係『刻意追趕快樂,快樂越會走遠』。」幸福除了無法預料,原來也與「快樂」一樣,無法急於靠近。
身為一位情感細膩的創作歌手,sica笑著形容自己簡直是一台「情感放大機」,不論是快樂幸福,還是傷心憤怒,所有情感一經她手,都會在內心誇大百倍。而歌手這個身份,其實也使她更容易靠近幸福:「我覺得音樂始終係我最愛嘅一件事,所以當我做緊最鍾意做嘅事,好難會唔開心。我平時收工又好,啱啱搭車過嚟又好,我都係聽緊歌,就係咁簡單,就係本身已經好鍾意音樂。」
這一年 把焦點放在聲音之上
sica的音樂作品,曲風眾多,首首都是這位百變女生喜歡的風格,例如〈經痛不及我心痛〉是一種很「AKB」、很「元氣少女」的J-pop風格,〈JET-51CA〉則想營造一種動漫主題曲的感覺。至於最近新推出的〈迷途時發吽哣〉,sica則覺得有點像她一向喜歡的台灣樂隊曲調,是一首很適合在散步或坐車時,發著呆收聽的歌。
作為2025年的首支派台單曲,sica形容〈迷途時發吽哣〉有一種展開旅程的感覺,而其實這首歌亦包含她近年與台灣的淵緣:「首先呢首歌係由台灣人作曲,第二係我收到呢個demo嘅時候,我咁啱又喺台灣旅行緊,我覺得呢一兩年,台灣同我好有緣份。」
以歌手身分出道兩年,sica認為之前的歌曲相對著重概念,希望以音樂表達自身情感與想法。至於今年的音樂計劃,則會把重心轉移至聲音之上,希望大家聽到與之前截然不同的唱腔,以聲線連結樂迷。
sica是一人女團
「我成日話sica唔單止係sica,sica係一條team,係一人女團。女團包括我嘅A&R、經理人、梳髮服。好似《Love Live! Sunshine!!》!好似千歌佢哋成班學生妹一齊組團,然後走到更遠嘅地方。」
提起去年年尾的個人演唱會《屎卡の奇幻旅程》,sica仍然雙眼發光,更把這個舞台形容是一個「有今生冇來世」的奇蹟:「當年參加全民造星嗰一刻,又點會諗到我會去麥花臣表演⋯⋯當然,麥花臣好細,但麥花臣喺我心目中,就係紅館嘅level。」
提起麥花臣這個成長地,還有首個大型個人舞台,她自然渾身是勁,津津樂道:「我真係好愛麥花臣呢個地方,我好多鍾意嘅band、組合,都會喺嗰度表演。以前我係會霸頭位、坐頭排嗰啲,我冇諗過我可以喺台上面同人哋玩。」就連演出rundown,也是首首記載著她的成長歷程——
不論是代表入行後第一班知心好友的〈馬友之歌〉;代表少女愛情觀的〈深愛著你〉與〈外星少女失語症〉;代表開始接觸K-pop、愛上表演的〈Into The New World〉;代表十年cosplay生活的〈Megu Megu Fire〉⋯⋯每段旋律每段歌詞,都盛載著sica的成長歲月,見證她靠近夢想的旅程。
「我覺得難免有時會麻木⋯⋯因為好多嘢要顧及,原來唔再係咁純粹去唱一首歌⋯⋯有時你會唔小心唔記得咗,原來當初係純粹喜歡唱歌,純粹喜歡表演。睇返《Love Live! Sunshine!!》嘅佢哋,再睇返自己,係會鼓勵到我,好似叫我唔好放棄。打咗一枝打氣針。」
《Love Live! Sunshine!!》的千歌,常常覺得自己資質不足,但一直充滿幹勁,用心克服每個難關。sica回想當初演唱會賣飛時,有很多憂慮,那時她剛好翻看《Love Live! Sunshine!!》,才重新感受到千歌一行人的永不服輸:「千歌佢哋又係開show,然後冇人嚟睇,但佢哋又要努力塞滿個場。我覺得我哋好似,都係一齊去打大佬,一齊去挑戰不可能任務,呢啲位就真係好有共鳴。」
掉低新手光環的「新人」
sica分享,最近事隔兩年再入劇組,再次對著鏡頭演戲,有一種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覺,是件很具挑戰性的事。演戲這回事,除了好玩,也同時使sica發現自己「不復當年勇」:「以前做戲,所有嘢都好直接,而家唔知點解,反而會諗多咗好多,變到有阻滯。最近都好努力去處理呢件事。」
作為新人,再怎樣嘗試,也有新手光環撐著,不怕撞板,不怕失敗;可是現時距離新人已有一段距離,這使sica深諳自己還有太多方面可以改進:「多咗一份緊張,就會令啲嘢做得唔好,但其實我自己都知道唔應該咁樣⋯⋯應該係所有嘢都準備好,就順住去,唔驚,好似Trust Fall(信任遊戲)咁。」她隨後笑著說:「試吓先囉,試當真。」
由《全民造星IV》開始的旅程,轉眼四年,對於自己早已不再是新人的這回事,sica直言仍然是很大衝擊,卻也希望自己能夠永遠像個新人,永遠保持「試咗先,錯咗先」這個心態:「我仍然要用新人嘅身分去學習,一定係唔夠,(入行)幾多年都唔夠,幾多年都重可以進步。但可能就係呢個諗法,令我好心急,好想快啲,唔係話想好勁、去攞獎俾人讚,唔係咁。我係想自己睇自己會更加順眼,所以無形地俾咗壓力自己:今年啲歌要唱好啲,唱功要好啲,咬字要好啲,戲要演好啲。」
回顧入行至今,她形容是一路坐過山車,一路認識自己,認識自己喜歡和不喜歡的、擅長與不擅長的。然後才發現,噢,原來會存在喜歡但不擅長的,也會有不喜歡卻擅長的;於是她決定總之要在所有領域,通通都努力做好,把所有缺點都視作「暫時性」,不斷了解自己,不斷突破,「將一切氣壓擊破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