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經視為瑰寶的一段關係,卻逃不過曲終人散,此時未必人人都能直視分手那刻的狼狽與不堪,於是moon tang近日派台的〈趁你旅行時搬走〉,也許便是眾多關係的無奈寫照。回歸現實,moon坦言也曾經在關係之中忍讓良久,可是她同時自認是位灑脫之人,一但萌生離場之意,便會「抓緊這個逃生口」,不再回頭,亦不再浪費彼此時間。
學會把溫柔話語留給自己
新歌描述的是一對戀人在分別之時,一方選擇趁對方外遊,暗自收拾好細軟,優雅離場;而現實中的moon,則是在走出一段關係以後,再好好整理心房,以空出更多位置,好讓自己撫平那些舊日因著脆弱敏感而生成的傷口:「我而家望返當時嘅自己,我係有為嗰個自己傷心,因為而家諗返,佢真係好痛苦。然後我都對嗰個自己好陌生,因為我已經唔記得,點解當時會咁痛苦。」
moon曾經寫下〈i hate u〉一曲,以輕快旋律唱出「討厭自己」的心聲。她回想那段時期,發現自己總把溫柔暖心的說話送給別人,而最「mean」的語句則通通刺向自身:「我覺得你潛意識同自己講嘢嘅嗰把聲,嗰個語氣係好重要㗎。我以前係好小事就已經可能會鬧自己,會覺得自己唔好,但而家就冇再係噉。」
事隔兩年後的今天,問到在流轉不斷的生命當中,對她而言有哪些東西是永遠重要的?moon笑著回答:「我覺得自己係好重要。我覺得身邊好多受情緒所困嘅人都係唔記得咗自己,然後將自己掏出,送咗俾其他人,而其他人嘅事就變咗自己嘅事。」moon分享自新歌派台以後,她曾在乘小巴時聽回《WATER COMES OUT OF MY EYES》這張專輯,在聆聽上個階段的自身心聲時,除了發現自己早已轉變不少,一向眼淺的她亦不禁泛淚:「自己聽就覺得,好想俾一個擁抱以前嘅自己。」
學會在寂寞時聆聽自身
自小習慣獨處的moon,一直有寫日記與在家自言自語的習慣,她笑言現在仍會於洗澡時自說自話,以練習應對傳媒與公眾。她於學生時期曾經隻身到哥本哈根交流,在那個天高地廣的北歐國度寫成《Dear Moon》這隻EP,當中蘊藏許多單靠書寫日記也不能排解的少女心事,還有無法與人相互理解的寂寞愁緒:「以前寫〈Floating〉同〈Dear Moon〉嗰陣就係當去聚會嘅時候,覺得自己唔係好想同人哋傾偈,因為覺得同佢哋傾偈都係傾啲好表面嘅嘢,噉就冇咩意義,所以以前就 覺得,唔知點解自己要身處喺嗰度。」
相比當時內向又重視他人目光的那位女生,moon坦言現時與人相處時已自在許多,不再像從前般背負諸多不必要的社交包袱,而對於寂寞這位老朋友,她則視之為一個整理內心的重要空間,好讓自己從喧鬧繁忙的城市裡抽身,靜心聆聽那些微弱但發自內心的聲音:「當我見完朋友之後,我都需要獨處嘅時間去沉澱……究竟我吸收咗啲咩入我身體?我見過啲咩人?佢哋講過啲咩?寂寞嘅時候,我就會努力梳理呢啲事同情緒。所以我寂寞嘅時候都唔係好寂寞,因為個腦都運作緊。」
相比起從前需要依賴書寫日記,以梳理自身過盛的思緒,現在的moon則笑言終於把過往凌亂的想法大致整理好,現時反倒有餘裕去觀察去欣賞更多外面的世界:「就係有時候都可以輕鬆啲,唔使每次都講咁沉重或者咁深嘅嘢。有時要講返啲輕鬆嘢,先可以平衡返你個腦,如果唔係就會長期都好kick。就好似做gym,你都要有一日rest day噉樣。」正如〈favourite jeans〉和〈bad weather〉等歌曲,便是她從日常的微細事情中收獲感受,再將其轉化成創作的可愛例子。
學會相信自己所創造的
作為一位唱作歌手,moon創作的音樂猶如一本供人翻閱的少女日記,把那些不懂對人直言的絮語心事,含蓄地揉進旋律,誠實地紀錄著自身的成長歷程。然而每當有人稱讚她的歌聲中蘊藏療癒人心的力量,她卻總不太習慣接受這類讚美說話;直至近來重溫自己過往的作品,再反覆細看聽眾的留言後,才漸漸相信自己原來真的可以成為那個隔空陪伴聽眾的存在:「之前如果有人同我講,你啲歌令我好舒服,我唔會太相信,我會覺得噉係因為你叻,係你自己開解到自己……但我近排就發現原來佢(moon的音樂作品)好似係比我想像中更好嘅嘢,我會覺得呢樣嘢比我想像中嘅力量大咗,噉樣都令我多咗一個原因去創作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