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搗破法蘭克》專訪:以惡抗惡的叛逆

若是身處一個對罪惡避而不談,暗湧處處卻照舊歌舞昇平的社會,以惡抗惡會否是一種對抗不公不義的方法?這可能是電影《搗破法蘭克》對觀眾的提問。

《搗破法蘭克》這部電影由2022年開始眾籌,經歷過集資與換角,終於在今年的復活節檔期上映。這次我們找來阿談(談善言)與Locker(林家熙),分享是次飾演一對雌雄大盗的經歷,以及彼此自《點五步》一同開展的演員路。

與兩位過往飾演過的角色相比,紀月與Hugo的個性算是較瘋癲、反叛;你們如何掌握角色特質?

談:導演很用心,拍攝前有根據每個角色,分別準備大概二十條問答供我們參考。例如是角色的偶像、最重視的回憶、最不喜歡的特質等等,這些問題有助我構思及建立對角色的想像。

另外,導演也有就著角色,給予我一隻《Fight Club》電影光碟作參考,這套是我本來便很喜歡的電影;要數人生Top 10電影的話,它應該也是其中一套。

Locker:你若不提起,我也忘記導演曾給我們廿條問答,我完全忘記了(笑)。

談:對於飾演紀月,我沒有刻意參考某個角色,但有從過往的作品,抽取大概感覺。例如是《Fight Club》的Tyler Durden(畢彼特 飾),因這角色也是不想跟隨一般的社會規則,繼而衍生相應行動,我是參考了這種特質。

Locker:導演對我們超級信任。在拍攝前期和劇本上,他都相當大膽,給予我們很大的討論空間,也容許我們input很多。在討論與想像的過程中,我們會摸索到更多,更易投入到角色當中。

談:我記得那時跟Locker還有其他朋友一同去旅行,我和他還圍在一起討論角色,一同想像紀月與Hugo會是什麼樣子(笑)。

你們認為角色是為著什麼,才會投入這些風險極高的劫案?

Locker:我覺得電影中的四個角色,都是為著不同原因去投入劫案,這正是有趣之處。其實四個角色是志同道合的,他們柴娃娃聚在一起,想要很有目標與計劃地去成就一些事。

Hugo相對上是個思考較少的角色,他的大命題可能是愛情。Hugo喜歡紀月,所以願意為她做一切事情,儘管他可能未搞清楚事情的方向是否正確,或者未定好當中的底線,但他都會心甘情願去做,做了再算。

談:我覺得紀月的個性相對大膽和憤世一點,可能是因為她身邊發生過些不愉快和不公平的事情,使她不能再按照大眾規則去生存,不能再默默承受,於是打破規則便是她脫離現有困境的方法。

紀月決定去打劫,其實是一種透過「叛逆」去使公眾關注不公不義的表現。而且她覺得以前身邊人所遭遇的事,對她而言其實是一種的挑釁,所以便決定透過打劫去作出反擊,當是對他們(有權勢者)的一種懲罰。

作為演員,你們又是為著什麼,才會一直投入戲劇當中?

談:對我而言,我一直都覺得是在探索自身。例如紀月這個角色,給予我去嘗試另一種texture的自己的機會,這種texture是連我也不曾想像,但某程度上卻是挺喜歡的。假如我是一道菜式,我覺得紀月幫我加了調味料在其中,而我也很enjoy。

有時有些角色或有些電影,能夠為我提供新想法。作為觀眾,看電影時當然會得到想法,但都不像演員般能夠深入去了解、去體會,因為我們是真的去經歷一次,這正是作為演員的好玩之處。

Locker:我是一個很貪玩的人,很怕悶,平日假如不用拍戲,腦袋基本上不太轉動,無法刺激大腦;但嘗試過拍戲、做演員後,便發現這很適合自己,而且生活可以因而變得更精彩。

但在「好玩」以外,但我也仍在思考,還有什麼可以供我探索,我仍在尋找演戲對自己的益處。

兩位早在《點五步》有過合作;相比起當時剛出道,你們認為彼此有何改變?

談:我們當時沒有太多對手戲,可能只有一場。若是說自己有何改變的話,對於演戲,以前其實沒想太多,當時的角色也多數較貼近自己,可以輕易在自己身上找到某些明顯的共通點;但現在則喜歡挑戰那些與自己相距甚遠的角色。以紀月為例,接拍的時候也覺得香港較少見如此反叛張揚的女性角色,尤其是女賊,這正是好玩之處。

對於演戲,以前可能驚多於開心,現在是開心多過驚;開始找到方法去靠近角色,以前則沒有想太多,多數依靠直覺。

Locker:《點五步》的時候,我們很多人都是第一次拍電影,那時似是一班男生在打波做運動,不知道何謂演戲、何謂鏡頭,是「玩」了一種感覺出來。經過那段日子,初初入行的時候,雖然是很大膽去「玩」,玩得很開心,但到了真的要演戲時卻會綁手綁腳;現在則終於能夠分辨何謂演戲,不再像從前般綁手綁腳或感到害怕。

有趣的是,這次在《搗破法蘭克》重遇阿談與珈其(岑珈其),有種重拾當年在片場玩的感覺,可以一起「撞」些東西出來。

談:當時拍《點五步》,我似是處於隔離狀態,與他們一班男生很少接觸,感覺比較孤獨;但今次與另外三位演員都合作過,而且私下本來也是朋友,所以信任度很高,什麼都可以直接商討,我覺得形成了更有趣的化學作用。